inthesea

连你的敌人也爱你

昭溯|辛新相印|戏

*剧cp&rps双开,注意避雷

*随心所欲不严谨的平行时空设定

 

 

“比我家猫还难伺候。”

猫?裴溯抬眼,原来小猫骆为昭一直养着。他感到心口突然软了一块,看着骆为昭的目光不自觉地亮颤颤的。

但突然间,他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就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骆为昭身后,食堂漆黑的影子里有其他人在,而且他突然意识到正照着他的有一盏灯——他认真地看向那盏灯——若说是食堂的灯的话,好像有些太亮了……

 

咔!导演无奈地说,新成,你刚看镜头了哈。自家主演这么久以来一直都非常投入和专业,第一次见到他犯这种低级错误,导演觉得他可能太累了,所以示意所有人一起休息10分钟。张新成摸了摸脑袋,说不好意思。

 

已经拍了超过18个小时,连轴转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找了角落休息,两个主演也是真的累了,瘫在椅子上,付辛博不断揉着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张新成则沉浸在刚刚的奇怪感觉里,一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付辛博放下手和他的目光对上,问怎么了?张新成啪嗒眨了一下眼,说,刚刚那场戏,我觉得我有那种类似鬼压床的感觉。付辛博惊讶说啊?你睡着了啊?我看你很精神,张新成说,没有,但我,我脑子很昏,我的身体好像……在自己演。嗬!付辛博惊叹,你这,真可以。

 

你的命比他们可金贵多了。

刚刚汗打湿的衣服此时带走了很多热量,裴溯微微觉得有点冷,微微偏头看向被骆为昭握住的手,只有那里是热的。

看着面前的一排机车亮起的刺眼的灯,裴溯觉得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骆为昭正握着他的手,让这一切更像梦了。

支援最后会到的。不知为什么,裴溯的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于是他咬牙一动不动,干脆闭上眼,贪心地感受着骆为昭的手的温度,终于,警笛声响了起来,裴溯身子一下子软下来,可就在这一瞬间,裴溯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出现了警笛之外的嘈杂声音,然后骆为昭就突然间抽开了手,裴溯心里猛一紧,反手抓住了骆为昭的手。

 

OK!导演表情复杂地在监视器后面笑了,新成,不要自己加一些不能播的剧情啊。张新成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牢牢地抓着付辛博的手,而付辛博刚打开了车门正要下车去准备下一场戏,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身子被他拽得歪倒,此刻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支在椅子上看着他,表情疑惑,但没有抽开手。

 

张新成赶紧放开,脸唰的一下红了,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可能记错剧本了,又探头问导演说,刚才这条能用吗?导演说,倒也是能用,刚才这条演得特别出彩,后面这段本来也只剩远景了哈。

 

那就好那就好,张新成非常在意自己的演出完成度,听到这话就放下心来。回过头,却看到付辛博没下车,坐了回来,以一种有些复杂的表情看着他。张新成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抱歉哥,你手没事吧,我力气其实很大。付辛博叹了口气说,没事的,就是你刚才给我一种感觉……张新成说,什么感觉啊?付辛博想了几秒说,没事,你有什么感想可以和我说,咱俩多交流交流。

嗯嗯!张新成乖巧点头。

 

其实裴溯早就想过,这束花会不会是骆为昭送的呢。但他不敢往下幻想太多,从小他就习惯了不对其他人的感情抱有过高的期望。所以当他看到骆为昭出现的时候,他一眼也不敢移开,好害怕好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他缓缓地走近,缓得好像怕骆为昭会突然消失,就像那天突然要抽走手一样。是真的,他靠近到看到了骆为昭的衣服上落下的雨点和微微打湿的发丝,是真的骆为昭,他几乎想哭,但忍住了,有一种酸酸的东西在心口鼓胀,骆为昭转头看着他,那表情,就像也非常爱他,就像也对他的出现又惊又喜,就像也被对他的爱冲昏了头脑那样,裴溯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需要一个吻来堵住它,于是他继续靠近,靠近到能在骆为昭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近到已经能感觉到骆为昭口鼻呼出的热气……

 

咔咔咔咔!导演这下真吓到了,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我说你们没事吧!你们打算真亲一口啊?

张新成整整花了五秒钟调整呼吸。怎么会这样,就差十厘米,他和付辛博就要亲上了,他真的给鬼上身了吧?他强打精神对导演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可能有点没搞明白我在演什么了,给我5分种我调整一下。

 

张新成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掌控,这让他很不安。他跑到角落的椅子上一个人坐着,仔细地思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每到“感情戏”的高潮,自己都会进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进入这种状态他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真的爱上对方了一样。

他转头看着远处的付辛博,刚刚发生那样的事,付辛博的反应没有他大,只是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就默默地退开了,现在正站在一边放空。

 

爱上对手戏演员……这很浪漫,但对他来说不可能。

他通常做的是相反的事—他会在拍戏期间让对手戏演员很喜欢他,无论是哪种喜欢。这会让戏拍得很顺利,效果很好,这次……也不例外,他对付辛博很礼貌,第一次见面就有主动搭话,主动表示欣赏,试图给他留下好的印象,后面也经常夸奖付辛博的演技,对方似乎也受用,对他态度也很良好,所以……应该是成功的吧?

 

突然,他脑海中出现了刚才退开之前看到的付辛博的表情,好像……没有那么高兴。所以,其实是失败了吧。想到这里,张新成心情有些冷下来,好像是这样,尽管态度良好,但其实感觉不到“喜欢”。随着拍戏日久,他对骆为昭越来越熟悉,却觉得付辛博越来做遥远。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有一种很轻微但挥之不去的不爽渐渐占据了他的脑袋,他甚至不是很想深究自己的异常了。他站起身,转身回到了拍摄的位置,和导演表示自己ok了。

 

又是全剧组赶工到凌晨的一天。下了戏,张新成抱着饭盒回到房车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正吃,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在一边收拾衣服的助理去开了门,一个声音说,我能进来吗?

 

付辛博手里拿着一盒点心放在桌子上说,吃点吗。张新成点点头说谢谢谢谢,然后便继续埋头吃饭。付辛博说,你心情不好吗?张新成撩眼看了他一下说,没啊。付辛博说,那你想聊聊今天的事儿吗?

 

助理听了这句话,一闪身先出去了。

 

不想。张新成攥着筷子,莫名有些上劲儿。

 

行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付辛博看着他,有点手足无措,但也不打算故意触他的逆鳞,就站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张新成马上后悔了,觉得自己对同剧组的前辈这样实在是有些过了,自己纠结的那些东西本来也摆不上台面。

 

对不起,我刚跟你闹着玩呢。你想问白天的事对吧。

张新成把饭盒放下,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脑子,说,我说我还是因为那种……鬼压床的感觉,你信吗。他说着叹了口气,你如果担心我对你有奇怪的想法就……不用担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可能对这种比较比较敏感所以我还是解释清楚……

 

等到张新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付辛博紧紧地闭着嘴,微皱着眉头。张新成想解释想说我没有内涵任何人也不是故意查你背景什么的……但发现再解释也是越描越黑,于是张口结舌,尬在那里了。

 

付辛博却突然松了眉头,说,我不敏感。

 

我只是想说,如果我说,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你信吗。所以我……没有躲开。

 

……

 

 

大货车加速开过来的时候,裴溯一瞬间脑袋恍惚了一下,在两车相撞之前,他就失去了意识,等到意识恢复的时候,他已经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了。为什么?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坐在骆为昭的车上,他一边照常和骆为昭斗嘴,一边心里不断地盘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好像每当涉及到和骆为昭在一起的关键时刻,他都会失去意识,或缺失那段记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早应该亲过了。可是骆为昭坐在那里,似乎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依然和他保持着距离,依然像“长辈”一样自然地照顾着他,就好像他们的感情,被一条很隐秘又无可逾越的线拦在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不能前进。而和骆为昭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奇怪了,有时几天不见,也像刚分别三分钟一样,有时骆为昭只是先转过了一个转角,再看到他的时候就好像分别了好几天那样想念,时间好像被看不到的手拉长又捏短,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就像现在,他坐在车上出神,觉得骆为昭下车以后的时间是那样的长。车门被打开,骆为昭突然塞来一个方形的物体,裴溯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蛋糕。

蛋糕又不会非礼你。骆为昭嘲笑他。看他依然呆呆的,骆为昭说,怎么啦,我记错了吗,还是你今天晚上有别的安排啊?

裴溯明白过来。

车里的导航适时地播报,目的地,家。

家?裴溯印象中的家很大,但让人不愿意多呆。家是痛苦的回忆,是疼的感觉,是踏进去就会不断下坠的黑。但是如果是骆为昭带他回家……家好像会变成甜的。是糖果,是游戏机,是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再分走骆为昭的注意力的地方,是骆为昭会脱下那身警服的地方,是骆为昭有可能会抱抱他的地方。

裴溯定定地看着骆为昭的侧脸,轻轻点点头,确认了,家是骆为昭的怀抱那样的地方。

 

监视器里,主角两个人正按照剧本完美地演绎着,突然,付辛博举手说,不好意思,我忘词了,等我两分钟,再来一遍!

张新成原本正盯着对方的侧脸,这会儿摇了摇头,清醒过来,闷闷地说,嗯?怎么了。

你又进去了,是不是?付辛博说。

好像是……呃。张新成懊恼地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能自己发现?

付辛博扭过脸去,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前方,叹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

 

付辛博扭过头来,表情复杂:

因为入戏了。

张新成还在摇头,入戏?我每次拍戏都很入戏,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付辛博看了他几秒,又环顾四周看了下其他人在干什么,看到工作人员都在百无聊赖地调试机器,彼此聊天,他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张新成的手,从驾驶位飞速地凑近,近到比那天拍戏时还要更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裴溯,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

 

张新成感觉被握着的手好像被按近了火里一样烫,瞬间就沉入到了那种昏昏沉沉的境地里去。

 

裴溯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告白喊回了神。他一时间几乎没能听懂我爱你三个字。骆为昭刚刚说他爱我,裴溯懵了,这是什么意思?骆为昭他……他觉得我坏,觉得我残忍,怀疑我会杀人……但,依然爱我吗?过于巨大的幸福来的那样快,快得裴溯没来得及筑起任何防御,他直接就被捕住了,像被提着后颈亲了的猫咪,被从头到脚地电了个遍,他浑身麻得要命,手还被骆为昭捉住了,轻轻地在挠他的手心,期待他的回应。

我也……唔……裴溯发出了一声见不得人的呜咽,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张新成听到自己说了。他心里一沉,那虚假而巨大的幸福瞬间被他沉进了很深很深的地方去,

我明白了。他挣开手,轻推着付辛博的肩膀把他推回了原位用轻松的语气说。

因为我入戏了,会以为自己是裴溯呗。

付辛博没说话。

我注意就行了吧?张新成隐隐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聊下去了。

要注意的是演的时候不要动真感情。

我没动真感情,张新成被说得非常窘迫,好强的性格让他下意识地反驳道。

付辛博说,我说的是我。说完打开车门走了。

 

尴尬。进行了车里那一番对话以后,张新成觉得再看到付辛博的时候只有无尽的尴尬。他至今没敢细想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敢探究自己当下除了尴尬以外那种松快的好像再演一天一夜也不会累的心情是因为什么,他只是公式化地继续着演戏,吃饭,睡觉的这些动作,但让他更加困扰的是,鬼压床的感觉不仅没消失,反而严重了,他似乎越来越容易陷入在里面,原先只在感情戏的高潮戏份会进去,如今只要和付辛博有对视或任意一种肢体接触都会马上昏沉,只是现在会自己意识到并醒过来,不会再做出惊诧全场的事来,但糟糕的是,他知道这些付辛博都看得出来,而对方好像并不再有这些困扰,能很好的收放自如。

 

经历了连续三天这样的心情,他实在受不了了,他不想再这样煎熬,他主动找到自己躲了三天的对手戏演员,破罐子破摔地问,你说吧,我到底要怎么做。

付辛博笑了,就是把我当成我就好了。

什么意思,卖关子呢。张新成着急,想赶快听到解法。

我觉得我直接说你会不好意思听,我们微信联系怎么样?付辛博好像铁了心要打哑谜。

行吧。

 

骆为昭轻手轻脚地下床,小心翼翼地穿衣服,洗漱,做早餐,然后提溜着车钥匙准备走。

结果关卧室门的时候,还是被裴溯发现了。

他过去握住那人从被子里伸出来的细白的胳膊放回被子里,然后顺着伸进去捏了一把大腿,捏得裴溯舒服的哼哼,搂着他的脖子凑上来给他亲,骆为昭被蹭得晕晕乎乎的,恨不得马上掀开被子继续。

裴溯看着骆为昭关上门,在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最近,骆为昭和他天天黏在一起,再也没有过那种突然消失的情况出现。他把之前奇怪的事讲给骆为昭,骆为昭说他“都是因为太喜欢我了,一分钟见不着我就想得呀……”,裴溯觉得他的表情好欠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

刚闭上眼,手机亮了一下,裴溯打开,看到一条新消息。

 

骆为昭:我爱你。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新成打开手机,看到了三条新消息。

我的秘诀就是把你当成你,而不是裴溯。

如果你是裴溯,我想拍戏的时间越久越好。

如果你是你,我只希望拍完戏的时间快点来到。

 

 

 

 

 

 

 

 

 

 

 

 

 

 

 

 

 

 

 

 

 

 

 

 

 

评论(29)

热度(386)

  1. 共2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